自一五一五至一五二〇年中间,在这伟大的文艺复兴底最后几年中,在一切灾祸尚未摧毁意大利底美丽的青春之时,拉斐尔画了Loges室、火室、以及各式各种的杰作,建造Madame别墅,主持圣比哀尔寺底建筑事宜,领导着古物发掘的工作,筹备庆祝节会,建立纪念物,统治艺术界,创办了一所极发达的学校;而后他在胜利的勋功伟业中逝世了。
他的幻灭的悲苦,枉费时日底绝望,意志底破裂,在他后来的作品中完全反映着:如梅迭西斯底坟墓,与于勒二世纪念物上的新雕像。
自由的弥盖朗琪罗,终生只在从一个羁泮转换到另一个羁泮,从一个主人换到另一个主人中,消磨过去。大主教于勒·特·梅迭西斯,不久成为教皇克莱芒七世,自一五二〇至一五三四年间主宰着他。
人们对于克莱芒七世曾表示严厉的态度。当然,和所有的教皇一样,他要把艺术和艺术家作为夸扬他的宗族的工具。但弥盖朗琪罗不应该对他如何怨望。没有一个教皇曾这样爱他。没有一个教皇曾对他的工作保有这么持久的热情。没有一个教皇曾比他更了解他的意志底薄弱,和他那样时时鼓励他振作,阻止他枉费精力。即在翡冷翠革命与弥盖朗琪罗反叛之后,克莱芒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改变。但要医治侵蚀这颗伟大的心的烦躁,狂乱,悲观,与致命般的哀愁,却并非是他权力范围以内的事。一个主人慈祥有何用处?他毕竟是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