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可这样的心计又岂能为一七岁孩童所有?日子久了,他只被自己憋得难受。有一天,似乎连父王都看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在王府里憋闷坏了?然后,便笑着告诉他:过两天他就可以出府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他已为他请了个先生。
果然,过了没几天,父王便抱他上了马,来到那座小院似的府邸,当之惟再见了那温和的笑容,他才知道心里那许多的别扭原是他恨。
他无法不恨,当面对着那人,父王脸上又出现了薄薄的红晕,小小的心里便像是泛起了无数泡沫,一个接一个的砰砰破碎,流出种酸溜溜的水来。
“叫先生吧。”兰王道。
闭着嘴,之惟仰起了头,斜眼看那人。
那人浅笑未变,深邃的眸子风过无痕。
兰王也瞧出了之惟的不服,给了小脑袋一下:“个子不高,眼界倒挺高!怎么,隆熙二十五年的探花,还不够资格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