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徵远也有些寒心,连自身难保的舒老板也瞎说,国民政府官员在民众心目中已成这样子了吗?终究还是为了办成事,强耐着性子回答舒致怀:“当亡国奴比掉乌纱帽更糟。如今前方缺装备少弹药等米下锅,我等明明可以作为,岂能袖手旁观?”舒致怀很懊悔刚才多话,闭口不言。巩德彬依旧不愿沉默,瞪着姚徵远:“民国建立三十年了,你们就是这样治理国家的?”
姚徵远再次咽下憋屈,提醒他们别说题外话,有空袭有奸细,这么多人集中太久不安全。这话是朝着全体到场人说的,盐场老板们明白必须开口了,迅速掂量该站在哪一边:市长是一方诸侯,万万不可得罪;本地大老板没有生杀大权却能左右市场。反复比较后的表态少不了戏剧性,全都含糊其词:只要真正用于抗战,哪个龟儿子不支持。
再说道理已是多余,姚徵远带头表态,献出到盐都后的全部薪金。小管也代表秘书处紧跟市长献金。这态度没起带动作用,反而引来一波质疑潮:“这世道作秀太多,让人分不清真假了。”“谁说得清楚今后有人穿金戴银用的是不是大家献的钱。”“向上司报损失都可以作假,还有啥不能做?”
听出是在针对谎报沉船,舒致怀也想加入吐槽,突然意识到刚才口无遮拦已经闯祸,只好像憋尿一样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