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一宿也没睡好。闭上眼睛,把人吊起来扒皮的场面;睁开眼睛,被扒下来的那张人皮就在我眼前晃悠。我索性翻了个身,耳边幽幽的响起“扒张小孩皮,做件皮夹克”的声音。
由于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来到学校的时候,正赶上齐晓亮和他同组的值日生在打闹。
不要以为孩子的世界很纯洁,他们之间互相开玩笑的语言是很下作和没有底线的,虽然可能还不懂人体器官和生殖行为的特定词汇含义,但从口中说出早已随心所欲,并且肆无忌惮。
齐小亮被对方骂了一顿以“操”字开头的脏话,觉得有必要是以报复性还击。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张嘴就说:“你是天底下最恶心的货,成天吃鸡吧毛炒蒜毫儿,大屁股炖蘑菇,黏痰打卤蛔虫面,死孩子皮卷蛆湛黄浓!”
对方先是被骂愣了,随即哈哈大笑,周围其他的同学也先后笑了起来。我听到“打卤蛔虫面”的时候同样觉得十分有趣,可后来的死孩子皮一词出口,我先是打了一个冷战,紧接着一阵干呕,忍不住把早上吃的面条全吐了出来。
同学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大喊:“陈,光有病了,陈,光有病了……”
这个时候,陆老师穿了一件青花瓷的旗袍走进教室,看见桌子中间的过道上一摊秽物,眉头一皱嫌弃的问:“谁呀?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