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纯阳的眼里是直抵万水千山的阅历。
“国君无道,臣子也可易位,男儿都有帝王梦,这无可厚非,关键是你要当这个帝王的缘由,为了什么?”
段纯阳话锋一转,与他促膝相谈。
为什么想当帝王?宇文周回避他审视的目光,投向夜色里云谲波诡的老君台。
玄圃那晚,陛下阴阳怪气的神情,凶残暴戾的手段,他要是抓到自己与秦花苟合的蛛丝马迹,后果……他恐惧地全身颤抖,早晚,不是他被陛下杀,就是他杀陛下!
全因了秦花这个女人!忆及芦花荡深处与她的醉后情事,他的身体不可名状地战栗,不可遏制地兴奋。
是,他就是为了她,皇弟的众多女人中的她,要想霸占她,与她长相厮守,宇文周别无选择,只有征服,让陛下消失,他才能名正言顺占有秦花,喔,那朵情欲之花。嘴里轻声呼唤她,心尖尖都在颤抖。
“我能说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哦,为了情爱!”
宇文周目光游离,拳头紧握,偏头吐出一口浓痰,吊儿郎当的轻浮习性不改。他的话,向来不用深思熟虑,他自负地认为,从前以为的遥不可及,很快就将触手可及。
“权力游戏的名号是世上最高明的一种骗术,登上帝位的胜利者都会宣扬一套道貌岸然的口号来掩盖来路不正的皇位,已成惯例。造反的理由千千万,高尚的唬人口号,低俗的实用理念,各有各隐秘的动机,随你怎么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