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问沈初:“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别光顾着看我,也说点儿什么。”
他看了我一会儿,道:“不想说话的时候,其实可以不必找话说。”淡淡揭穿我,“这样努力地转移话题,更是不必。”又道,“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强作欢颜。”
我默了一会儿,从他脸上收回目光,轻声道:“嗯。”
疲惫地闭上眼睛,靠上了车壁。
隔了一会儿,听沈初忽然道:“药王谷晚月山庄。”
我眼睛一跳道:“什么?”
他的语气似在说一桩同他无关的事:“我知道你不能下定决心,是因为我在这里,既然你无法下决心,便由我来替你下决心。”说完吩咐车夫,“去我刚刚说的地方。”
我盯紧了他,见他眸子微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他的声音愈加轻描淡写:“附近的药王谷有一位避世的名医,重伤不治之人,定会去他那里。”
我失声问他:“为什么?”
面前的人发若流泉,目如朗星,一身白袍如仙君下凡,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杂质。
“因为我知道,你若不去,日后会多添一桩遗憾,而那个人,也将成为你心上的一颗朱砂,抹不去,忘不掉。我怎能让他就这样留在你的心里?这对我来说,是太大的威胁。”
我问他:“你便不怕我……”
他道:“怕?怕你从此留在他身边?”眸色深沉,如江南烟雨,眉宇间一派坦然,“我还不至于这样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