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当然没有李总管的华美,但却更加吸引赵让。
桌子上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艺用具,光刻刀就有好几把不同样式的。
“这块黄泥,是我专门淘换来的。单夜国戈壁滩上的泥巴太碎,捏不起来。草场上的倒是可以,但里面草根太多,一根一根挑出来太费时间。”
老先生洗干净了手,边卷起袖子边说道。
然后坐在桌案前,将包住黄泥的油纸打开,用湿漉漉的手反复拍打后又轻轻揉捏。动作舒缓又温柔,仿佛是情人的鼻息。
赵让刚准备问昨晚的事情,老先生却抢先说道:
“昨天晚上天刚擦黑,我就到了青衫客附近。”
“您不是白日代写书信?”
赵让反问道。
老先生的脾气显然没有李总管好,被打断了言语显得很不高兴。
“我不是说了天擦黑?”
赵让解释道:
“我以为您会更晚去。”
因为那会儿赵让他们还在黑街的春华楼里。回到青衫客时已经是深夜了,如果时间上不对,那就没有再往后问的必要。
“我从天刚擦黑一直待到了后半夜。”
老先生的语气已经极为不满,赵让赶紧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