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恶心得差点自己也呕了。高氏握住了他的手,眼神迷离,用力说道:“耀宗,对不起,你不该娶我的。”
阿隼从进门至今,一直吹胡子瞪眼睛,甚至朝钱耀宗啐了两口,一副强忍着发怒的样子。
钱耀宗咯咯地笑了起来,眼泪鼻涕横流。高氏的手无力地落了下去,脸上仍满是歉意——她昏迷了过去。
钱耀宗拉住高氏的手,傻笑道:“娘子……你别睡着啊……”
公蛎觉得累了,心里惦记着毕岸所说治疗黑斑一事,忍不住提醒毕岸道:“我脸上这两撮毛……”
不料阿隼忽然一声暴喝:“事到如今,你还装模作样!”把公蛎吓了一大跳,剩下的话也咽回了肚子。
毕岸责备地瞥了他一眼。阿隼一拳将原本断成两截的香案砸得稀巴烂,怒道:“公子不让讲我也得讲!你是个什么东西,假惺惺的,蒙骗了她这么多年!”原来骂的是钱耀宗,公蛎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钱耀宗捂住了脸,哭道:“我没本事……没让她过一天好日子……”
毕岸沉下脸来,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颍桧,她快要死了,你就忍心骗她到死吗?”
颍桧?公蛎忙朝四周看去。除了毕岸带来的黑衣人,并无其他外人,公蛎又认真地看了看钱耀宗,甚至不顾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撕扯了一把他的脸皮。
他没有戴什么人皮面具,而且他确实是钱耀宗,公蛎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