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没娶妻,没生子,光杆司令一样的活着,顾奕是他最重要的人。
现在顾奕躺在床上,昏迷了足足四个月。
幽幽的灯烛昏暗,照着一方小小的天地,冬至坐在榻边上,肃穆而又安静,仿佛是一尊石雕。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那人沙哑着嗓音道:“你到是‘忠心耿耿’。”说的很是讽刺。
冬至头也不回,“你居然敢来。”
“你把人都支走了,还不是方便我来。”那人不以为然的说,走到了榻边上,嗤笑道:“这个蠢货居然把你当成了心腹。”
冬至冷声道:“有屁快放。”
“今夜子时,打开城门,这些两脚羊该成为我们突厥人的猎物了。留着不杀死他,就等着你利用他发挥作用呢。”那人桀桀的笑着,借着烛光看去,模样是汉人的样子,约莫着三十几岁,并不似突厥人那般粗狂的五官,但他的确是突厥人,准确的说,他的父亲是突厥人。
十几年以前,战争还没开始,先帝还处于江山宽阔,四海升平的美梦里时,突厥就已经不太平了。这种不太平持续了将近二十年,不是什么大动作,只是打家劫舍,劫掠妇孺,在送回去。
母亲是汉人,父亲是突厥人,大部分混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他们有着与汉人相似的五官,在汉人之中生活,但备受排斥欺凌。在年幼的孩子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然后会有突厥人找上门,告诉他们,你们是突厥人,有个接纳你们的地方。